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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流年】你是我心底最后那道彩虹(短篇小说)

日期:2022-4-29(原创文章,禁止转载)

每次看见他,心里便会升腾起一种难言的情愫。因为一些偶然的变故,决定了他不幸的命运,他不停杜撰着过去生活的不同版本,只是为了给自己一个交代。我无法去评判,也无力去帮助他做点什么。因为每个人的生活轨迹都是独有而不能替代的。我也没有能力去为一个与我生活毫不相干的鞋匠费尽心力。反正,自我认识他时,他就跟着他的弟弟和弟媳一起生活,一直到现在。

我有一个习惯,无论是吃早餐,做头发,还是擦鞋,我都喜欢到一个固定的地方。这也和我的性格有关,只要认定的东西,就不会改变。不论过去多少年,都会一如既往。我终相信了,习惯真的是养成的。无论是坏的还是好的,养成了就很难改变。

记得,第一次见到他是好几年前的事情。

那天,是周二。上午两节课结束后我就来到农贸市场买菜。和往常一样,买好菜,习惯往熟悉的擦鞋摊一坐,伸出自己的脚让摊主帮我擦擦鞋。然后悠闲地拿出手机,翻看着新闻和朋友们的动态。

“大姐你能把鞋脱下来吗?我怕弄脏你的裤子。”

抬头一看,很是惊讶。这是一个我不认识的中年男人。脸有些小,前额很高,下颌有些尖。头发黑而稀少,梳理得还算整齐。小眼睛,眼角处有很深的皱纹,皮肤泛黄,嘴唇薄而暗红。弯着腰,瑟瑟缩缩。一脸的笑容,已经快看不见他的眼睛了。我把脚放在地上,站了起来。环视四周,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,确定自己没走错。可是眼前这个男人,并不是经常给我擦鞋的陈哥或者是他的妻子陈嫂。那男人见我站立起来,环视四周,最后把目光停留在他身上。笑容有些僵,并且在逐渐消失,变得局促不安起来,脸开始泛红,指头交叉搓捏,一双手黑黑的,沾满了鞋油。停留在脸上的是谄媚的笑容,眼里注满着期待。他渴望我能立即坐下,做我这单生意。看着他的神情,心被猛扎了一下。

我狐疑地问道:“这是陈哥的摊位吗?”

“是的、是的!你说的陈哥是我弟弟,他这会去帮别人开锁去了,我在这里替他擦鞋。没事的,我保证能给你擦好。擦鞋是我的老本行,我做这一行已经25年了。我来这个城市之前,在其他城市也是做这一行的。你相信我嘛!”他的语气让我感觉到他需要我的信任,更需要我的支持。

看着他的眼神,还有他那张脸。我坐了下来,脱下鞋递给了他。他开始夸赞我的鞋质量好,继而夸赞我的鞋乖巧、秀气,我微笑着看着他。他正极尽全力地讨好我。紧接着,他给我讲解擦皮鞋的要领,教我识别怎样才是认真负责擦鞋的鞋匠。此刻我觉得他并不是我初见时那个羞涩的男人,而是一个很健谈的人。他很会察言观色,懂得顾客的心理。我仍然微笑着注视着他。他见我并不反感他,于是就打开了话匣子。开始滔滔不绝地给我讲他。

他说,他在N市也算得上一个小有名气的鞋匠。他不仅会修鞋,偶尔还会做鞋卖。但是材料进价太高,不是熟客,老顾客,他是不做的。他还会开锁,补盆、补锅,所以他的生意很好,在N市过得不错。那些年还积攒了一笔不少的积蓄,后来遇见了一个找他修鞋的姑娘,那个姑娘很温柔、漂亮,看着他勤劳、能干,就喜欢上了他。后来他们就生活在了一起。说到这里,他一脸的幸福,眼里闪动着熠熠的光彩。

他接着说,姑娘觉得他起早贪黑很是辛苦,挣点钱很不容易,愿意替他分担一些。于是姑娘不停找寻挣钱的新门路,功夫不负有心人,终于让她找到了适合他们做的事情。于是拿上了他的所有积蓄,去学习实践。可是很不幸遇见车祸,翻至江中。活不见人,死不见尸……

他沉默了一晌,然后接着说。他因此事打击太大,伤心欲绝,得了一场大病。花光了所有的钱,身体大不如前,他弟弟才把他接回了这个城市。说到这里黯然神伤,眼睛完全失去了神彩。

听了他的遭遇,很是同情他。我不由得安慰了他几句。“你往好处想吧!她只是暂时失踪,说不一定哪一天就会突然出现在你面前。你们又能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了。”

“真的吗?”他像小孩子一样天真地看着我。

我肯定地点了点头。他一阵激动,眼里噙满了泪水。他用衣袖去擦了擦眼角滚出的泪滴,脸有些花了。然后直勾勾地看着我,脸上露出感激的神情。

我被他的注视弄了一个大红脸。

正在这时,他弟弟回来了。陈哥见我很热情地招呼我,而我也回报一个微笑。见他弟弟回来,他露出了惧怕的神情,可是他分明还不舍和我的谈话。于是一边瞅着他弟弟,一边仍然继续着他的话题。陈哥狠狠瞪了他一眼,然后没好气地说:“陈三你去做饭,还是我来帮老师擦鞋。”他递过我的鞋,用围腰搓了搓黑乎乎的手,很不舍地离开了鞋摊。我本想问问陈哥他哥哥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,可是陈哥接过我的鞋子就故作兴奋地给我讲起刚才他开锁的趣闻。我知道他是在故意回避,怕我问起他哥哥的事。我也识趣地默不作声,听他所说的趣闻。

十几天以后,我又去鞋摊擦鞋。看见陈三在他弟弟旁边支起了一个摊位,正在拉客。那是一位男顾客。他的神情、语言和那天对待我一般无二。热情地讨好着那位男人。男人兴许也是被他的诚恳打动坐了下来。他开始夸赞他的皮鞋质量,皮鞋款式,还夸皮鞋和男士很相配。那男士没吭声,他就继续着他的话题。他又开始讲述那天他给我讲述的故事。只是这次故事变了,是那姑娘生病花掉了他所有积蓄然后死掉了,他自己又出了车祸。他的脸又呈现出黯然神伤。

我很惊讶地听着他对男顾客说的那番话。他因为太专注,没有注意到我就在旁边。我真无法明白为何他讲述的生活都是悲剧,然而故事的结尾又这么不同。他对我说的若是真的,那么对男顾客所说就是假的。要么没有一个故事是真的。我有些恼怒了,他为何欺骗善良的我来赢得对他的同情。我开始觉得他那张脸有些丑陋不堪。他的话语让我觉得就是刺耳的噪音。我只觉得他的两片嘴唇就像乐器中的镲发出的鸣音,很有穿透力,让我有些晕眩。

他还想继续他的话题。可是男顾客很不耐烦了。大声地吼道:“不想听你废话了!你能不能快点给我把鞋擦好。我还要去办事。”

我心里一阵高兴,还是有人不会被你欺骗。可是,当我看着他面对顾客的斥责,惊惶而又失望的模样,身子与腿都在打着哆嗦。刚才的恼怒消失了,我又开始同情起他来。

他应该是一个很寂寞的人,也是一个觉得生活苦闷的人。所以他需要倾述,需要宣泄,更需要得到同情。他想要的是理解与温暖,哪怕是陌生人的一个笑容,一句简单安慰的话语,他都会感激得热泪盈眶。他内心有着过久过重的痛苦、孤寂。他只是需要一个安放内心的地方。所以他不管顾客愿不愿意听,他都讲述着他的不同遭遇。

他弟弟听见顾客的吵嚷声,连忙跑到他弟弟的鞋摊边给顾客赔礼道歉。

“对不起!他因为得病,有时神志不清,话多了些。我马上就给你弄好。”于是几下就把陈三没干完的活干完,把鞋拿给了顾客。

“疯子就别让他擦鞋!省得耳根不清净。”那男人一边穿鞋一边愤愤地说着。

陈哥赔笑地说道:“好的,好的。”然后转身狠狠地瞪了他哥哥陈三一眼。

这时,陈三看见了站在他弟弟鞋摊边上的我,露出了兴奋的神情,似乎又看见了救星。很想走过来与我攀谈,但是看见他弟弟注视着他,眼神有些怨恨,还有制止。他停下了脚步,远远地可怜巴巴地看着我。

陈哥热情地给我擦起鞋来。因为刚才的情形,我也就没有问起陈三的情况。但是我也猜出了个大概。

一星期后农贸市场拆建,接着农贸市场搬迁,又进入了夏天。我就很长时间没去擦鞋了。慢慢地我也就淡忘了这一段故事,以及陈三这个男人。

直到又渐进秋天,我得去擦鞋了。陈三与陈哥夫妇的面孔又浮现在我眼前。

来到新的市场。市场很大,修得也比以前漂亮了很多。分门别类很是清楚。只是感觉太空旷,走在市场里,总感觉冷飕飕的风刮过。来到鞋摊,更是冷冷清清。

我四处找寻陈哥家的鞋摊。陈哥夫妇很实诚。对待顾客不仅热情,很负责任。价钱比别人的合理,不坑顾客。所以很多人都喜欢到他们家擦鞋。这也是我一直在他们家擦鞋的原因。尽管只是几块钱,我还是乐意照顾他们夫妇。

寻了一圈,终于看见他们家的标志。在南边的角落里。我急忙走了过去。没有缘由的又想起了陈三。不知道他现在怎样了?还是那么迫切地需要与人交流吗?我加快脚步走到陈哥的鞋摊。鞋摊的生意并不好,顾客很少。陈哥、陈嫂对我依然很热情,给我擦鞋的时候情绪还是那么好,满脸的笑容。可是我总从他们的笑容后面看见几许凄凉。

我四下瞅了瞅。想看看陈三现在什么样了。可是我终还是没有寻到他。

“老师,你是不是在找陈三?”陈哥一边专心地给我擦着鞋,一边问道。我觉着话语里没有感情,冷冰冰的。

我有些不满他的语气。他对所有的顾客都很不错,口碑一直很好。可是对他哥哥陈三的态度让我不解。所以我问道:“怎么不见他?他到底是怎么回事?还好吗?”

他在鞋摊的布帘后面补锅、修伞、配钥匙。他给你们讲的那些故事半真半假。他以前做事确实不错,遇见女人也不假,可是那女人是骗子,骗光了他所有的钱,还让人打了他一顿,脑袋也打出了问题。于是他说话就不着边际。他似乎忘记了那个女人是坏人,编出的故事都是自欺欺人。自己瞎编不算,还老是想找人听他编撰的遭遇。希望有人理解同情他与那位女人的爱情。就是因为这样,他在N市失去了所有的顾客,生活都成了问题。

得知他的情况后,我们去看他。那个女人早就跑得无影无踪。他不愿接受这个事实,还反怪我们夫妻赶走那位女人。老和我们闹别扭。回来后依然不改和顾客唠叨,好多时候都把顾客弄得心烦不想到我家擦鞋了。现在生意本就不好做,像他这样,我们怎么办啊!只能把他限制在后面的布帘里,不让他与顾客接触,少说话,少惹别人厌烦。说完长长地叹了口气。我还能说什么呢。

说完后,他掀开身后的布帘,我看见陈三正在低头补他手里的破锅,没有抬头。我看见他嘴唇不停地翕动着,好像在对着锅说着什么。

我再去鞋摊,他依然在布帘后,纯粹低头做他的事情,再也不抬头看一眼擦鞋的顾客。自言自语地对着他的锅、伞、钥匙说着什么。要么就见他拴着一个大围腰,在鞋摊后面做饭。当然我也从未见陈哥、陈嫂与陈三的交流与笑容。

这天我又来到鞋摊擦鞋。发现陈嫂捂住肚子,一脸煞白,可是仍在那擦鞋。我问她:“陈嫂你不舒服吗?脸色不太好。”

“拉肚子一天一夜了,一点劲也没有。”

“那你快去休息吧!这样下去可不成!”

“不能休息啊!生意本就清淡,在这里能擦一双是一双,去休息,一双都擦不了。家里有两个上学的孩子,还有他哥陈三啊!”

我不知道该说什么。这时我看见陈三从鞋摊后面走出来。

“我来擦吧!你歇着。”陈三低声说道。

“你去煮你的饭,别看见有个人来就喜欢搭讪。客人都是这样被你得罪走了。”

我看见陈三一脸的无辜,眼神有些空。西服袖口已经破损了,一块碎布在风中飞扬。但是整个衣裤还算干净。他回到鞋摊后面的布帘,布帘没有放下。他拿起嫩玉米开始剥了起来。只听见他说:“这玉米又涨价了,都五块钱一斤了,白菜也二块五一斤……哎……”

他的脸色有些暗,我突然感觉十分心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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