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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荷塘】我和流浪狗“三剑客”的故事(小说)

日期:2022-4-21(原创文章,禁止转载)

从去年暑假后,乔村中学的餐厅由摊位承包改成了大老板雇人经营各饭菜摊点,按照刷卡金额抽点,我的相对自由活动时间就多了起来。不像原来,承包一个摊位,一切事宜都是自己操心张罗。如今每个人只管做饭菜卖给学生,卖多卖少只是挣多挣少而已。这样,我就有工夫经常在校园转悠转悠。我转悠主要在白天学生上课上自习时间或者是晚上,这就不免常碰到两类“人物”:谈恋爱的一对对男女学生,以一只小花狗为首的三个小流浪狗——我把它们称为“三剑客”。

这只小花狗它长得毛茸茸的,有点富态甚至说富贵相,背上黄白相间的几道纹理,头常常低垂似乎没有精神,偶尔正面迎看,显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,校园里不少师生都叫它“花花”,不长时间我竟喜欢上了这只小花狗。食堂里学生餐后乱扔的馍块肉片,本有专门来收集喂猪的人来取,我一般存放一些放在售饭菜的台上,等到饭后装在小塑料袋里拎到餐厅外见到“花花”,专门放到它面前。至于其他一只暗红毛片、脏兮兮的狗和一只瘦弱不堪的小黑狗,我不喜欢,也不舍得让它们吃我带的食物,甚至看着小花狗吃,把它俩赶到一边。

大概去年深秋,小黑狗不见了,就剩小花狗和小红狗在校园里流浪了。时间长了,我天真地以为小花狗应该和我很有感情了。可是不然。每次见到我“花花”转身就走,我一直叫着“花花”也无济于事。它走一段距离转过头来,后腿蜷地前腿支撑注视着我。甚至小红狗都很有人情味地停在我脚边,看我伸出手掌,它赶快低下头来,让我抚摸它有点脏兮兮的头。我对小花狗的这个举动百思不得其解。

有一天听一位老者说,动物和人一样,母性怀孕后也是心烦气躁,对同类对原来亲近的人态度会大变。我这才意识到这只小母花狗是否怀孕了,没几天我这个想法即得到了证实。这是学校一位信仰自然主义的诗人侯老师告诉我的。我上高中时的上世纪八十年代,这位自然主义诗人侯老师已经名满全县。他在校园里组织师生文学社开展文学沙龙,将他自己和文学社成员的优秀诗文用毛笔抄写出来,张贴在教室侧墙上,供全校师生阅读欣赏。如今,年近六十的侯老师由于妻子在北京照顾儿媳和孙子,可能有点孤单吧,养了一只精瘦精瘦的小黄狗,每天给它好吃好喝,定时带下楼来撒尿排便。侯老师还给它起了个口气极大的名字:安南。上世纪联合国一位秘书长的名字!

人以群分,物以类聚吧?也不知什么时候侯老师当儿孙似的家养安南和校园流浪狗“三剑客”会聚了,且一发而不可收,四只小狗每天下午必见一面,也是它们撒欢狂闹的一段时光。我曾亲眼见到一次,三只小流浪狗蹲守在楼门口,注目迎接着安南从楼梯上蹦跳下来,而后侯老师跟着走下楼来。此时不仅那小黑狗、小红狗,而且那小花狗都让我意想不到地摇头摆尾,欢势无比地一起跑到一块菜地边上。“三剑客”静等着安南撒尿排便后,四个小家伙开始一起欢闹。那一次我还看见侯老师先搂住两只流浪狗,让其他一只与安南尽情欢闹,而后轮换。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,侯老师放任“花花”和安南欢闹的时间最长。不知为什么,也许从那次起,我把“花花”对侯老师和对我的态度一对比,不由对“花花”充满了憎恨!真是一只喂不熟的狗!狗东西!

和那些老在背后说我坏话,嘲笑我四十多岁了还没有老婆的狗东西没什么区别!总有一天我要解决了它!并且让它死很难堪!

我出生在一个地地道道的贫苦农家,父亲腿有残疾,是村里人人都敢欺负的老实人。母亲常年多病在床,但怪异的是,父母在那些严酷的计划生育年代,竟生育了我们兄弟姊妹七人!我上面一个姐姐,下面一个妹妹四个弟弟。父母尤其母亲,也不知那股筋抽的,大姐到了婚嫁的年龄也不让人家出嫁,那几年来到家里说媒的络绎不绝,母亲就是不吐口,有一次隐隐听到母亲躺在床上嘟哝了一声:“我五个儿子结不了婚,她俩一个别想出嫁!”结果是大姐挡在前面,后面我们几个兄妹一个接一个排到了婚龄,都耗着。那时就我和大弟上着高中,我复习了三年还是没有考上大学,大弟比我早考上一年,上了个师范类专科。因我俩长得十分像,大弟大一时请假回来替我高考了一次,竟让我几个月后上了本省农学院!我深感自己的命运改变了!

我在农学院学的果木栽培技术专业,那四年我也真下功夫钻研了一番。但一出校门国家已经彻底不包分配了,就像现在的一句流行语:“一毕业就失业!”不过大弟混得不错,在大学时谈了个对象,一毕业进了一个公立初中学校。大弟结婚前,在亲朋邻居的好言相劝下,已过而立之年的大姐匆匆而草草出嫁。大弟的婚事也是一波三折,开始女方家里绝对不同意,后来渐渐有所松动,但条件是男方家一定盖座瓦房做新房,备办好所有结婚用品。这对我那样一个家庭来说,简直相当于宣判死刑!结果无奈的大弟带上准弟媳私奔到省城一个私立学校打工去了,几年没和家里联系。直到有了孩子,大弟才和弟媳悄悄办了结婚证,妹妹也在这样的家庭熬到二十七岁才嫁人,于是贫苦的家里就剩我和三个弟弟陪伴父母了。

上大学时我就想谈个对象,但那时农校女生少之又少啊!再者,同学们似乎都嘲笑我长得有点肥头大耳,穿长袍短褂还脏兮兮,尤其要命的是,有一次我竟在顶棚相通的厕所听到两个女生议论我有点傻呆呢!也许这就是男女生都看不起我甚至嘲笑我的原因?我感到自尊心受到极大的伤害。从此也自我封闭起来,直到大学毕业。大学一毕业,马上面临着两个现实的问题:就业和成家。

由于所学专业就业比较单一,马上找不到合适的地方。我找到我们镇上一家私人企业——焦铁厂先上了班,当保管员。起初工资七百多,后来慢慢挣到一千多。我原以为自己挣钱了,攒些钱找个对象成个家应该没有任何问题,但事与愿违,境况竟然和我在大学时差不了多少。别说学校毕业的女孩子,就是村里一天学没上的女子,一打听我的家庭状况,立刻就像避瘟疫一般躲得我远远的。这使我受到了更大的刺激!有一次和班上一胖一瘦两个工友喝酒喝到微醉,在他俩的鼓动下我们坐车到县城洗脚店找了三个小姐,各自进了一个小阁子。两个多小时后我们在大厅集合,那两小子更加红光满面,而我则垂头丧气!在回家的路上他俩问我感觉如何,我如实告诉他们我什么也没做成,引得两小子开怀大笑。胖子不无神秘地趴我耳边悄悄说,来的时候得准备点药!后来我按着胖子的说法独自又悄悄去过县城的洗脚店两三次,并且也享受到了男欢女爱的滋味,但我那方面不行的言论还是在小厂里传开了。厂里本来就少有的几个女员工与我打照面后或者异样地看看我,或者神秘兮兮地冲我笑笑。大多男工友在库房或路上见我,话很少,惯常的动作就是拍拍我的肩膀后一走了事。很长时间我都没有寻思过来,回过味来。直到有一天晚饭后,喝得醉醺醺的五码三粗的“厂霸”在一群小弟兄的簇拥下碰见了我,一股酒气喷向我:“听说你一直找不到老婆,是那方面不行?”那帮小弟兄们一阵大呼小叫和怪笑。我忍无可忍,但看看人家那块头和帮凶,握紧的拳头始终没有抡上去。从那以后,我感到厂里每个人的眼光都流露着鄙夷和不屑,同时感到自己越来越自卑和猥琐,甚至不愿待下去了。

那年冬天,“厂霸”孩子上学路上,我照着小男孩头上盖了一砖头,看到他倒地后我逃之夭夭。逃到北京半年以后我才听说那孩子当时就是脑震荡昏迷了,没有大碍。我庆幸自己没有犯下不可挽回的过错。在北京我应聘了几家苗木花卉公司,但都没干得很长远。这些公司不是不景气,发的薪资太少,就是我受不了那些小年轻的指使。我发现,现在学苗木花卉专业的女孩子似乎越来越多了,人家个个打扮时髦,与领导们靠得很近,进来没几天就跃居我上,对我指手画脚。我受不了这样的环境。后来应聘到一家饭馆,专门在后堂洗刷碗筷。干了有三个月,嫌这样的活太脏太累,我又应聘到一所专科学校做了保安。自从做了高校保安,穿上保安服,觉得自己神气起来。感到那些大学生美女们经过大门时,都会向我深情注视,甚至感到还有向我抛媚眼的呢。欣赏着来来去去的美女们,我很受用这样的一种职业。当保安有两年多吧,一个深秋初冬的夜里,我值夜班,发现一位女生在女生楼一层窗口鬼鬼祟祟徘徊,我站在一个阴暗的角落注视着。猛然看到女生伸手从开着的窗户里拿出一部手机匆匆离开,我疾步追上去,低声吼道:“站住!交出来!”女生显得委屈的样子,一句话不说。我把她叫到值班室,威胁道:“交出来吧!需要我搜你身吗?”女生啜泣着缓缓地掏出了一款苹果手机,她语无伦次地哭诉道:“叔叔,放过我吧!我手机丢了。我家里穷,买不起手机。你把我交给学校我就完了!”看着女生满脸的泪花,生动的脸庞,我怦然心动!故意走过去用手给她擦眼泪。女生转动了一下脸,并没有移动脚步。我仿佛受到了鼓舞,一把将女生搂在怀里。她挣扎了几下,就任由我抱着走向了立柜后的单人床,那一次我充分地显示了一个壮年男人的力量,但也升起一种深深的罪孽感和恐惧感!那天夜里,我偷偷地把苹果手机顺着那个窗口向室内的桌子靠里放了放,第二天就辞职回到了老家。

我回到村里时,镇上的焦铁厂已倒闭了几个月。家里依旧。母亲还是卧病在床,残疾的父亲有一搭没一搭地干着地里的活,不过可能年龄大了的缘故吧,比原来更能唠叨了。我的大弟在外又没有音信了,二弟在镇上打零工,偶尔回家来。三弟一直没出过门,在家帮父亲干农活。四弟在原来受家庭刺激的基础上,如今是彻底疯了,经常本村邻村找不见他人。我家这弟兄四个大龄光棍汉,让我把目光望向了全村。我惊讶地发现,我们三千多人的村里,如今到了婚龄而找不到老婆的竟然有二百五六十人!想当年,像我们村原下有祖辈们传下来的被誉为“聚宝盆”的大块莲菜地,有被称作“摇钱树”的大片蒲苇,还有被赞成“刮金板”的盐碱滩,原上是千亩良田,那可是上世纪后半期全县闻名的富裕村啊!那时候十里八乡的姑娘都以能嫁到我们村里而感到幸福!可如今,气候变旱,地下水下降,原上原下的一切喜人的景象都不复存在了!

别的光棍汉怎么样混,我管不着,反正我得活着。经过周折,我找到县城附近的乔村中学餐厅帮着卖饭。在餐厅干最大的好处是自己能吃得好,还有空闲时间。自从看到校园流浪狗“三剑客”(后来小黑狗不见了),觉得“花花”的可爱,就经常从食堂带一些馍块肉片满校园找“花花”。去年寒冬,大厨师发现有一块绞肉冻在冰柜最底层时间太长了,不敢让老板知道,准备悄悄扔掉。我自告奋勇替他去扔。我满校园找不见“花花”。碰到侯老师才知道,“花花”生养了四个崽子,在餐厅后面树林边的冬青里。我找了好几圈才看到“花花”卧的位子。我靠近时,“花花”发出“呜呜”的警告声,我只得把绞肉掰成几块,将一块装进一个浅纸壳放在离它不远的地方,之后转身走了。我把剩下的绞肉藏放在一个墙洞里,多天多次用浅纸壳放到它近前。虽然是老单身,这样做竟有一种喂养孩子的幸福感!

去年冬天,与这种幸福感交织在一起的还有一种报复的快感。我到乔村中学帮工没有多久,餐厅人群中就流行起来我因为不行而找不到老婆的传言。也不知谁开始传的,从哪儿传来的,反正我能隐隐感到人们对我的指指点点,甚至诡秘的嘲笑。一天晚上一起吃饭时,临里摊位上帮厨的大李看我吃的挺多,饭量挺大,故意起哄说:“山啊,你吃那么多有啥用?连个老婆也弄不动!”引得所有吃饭男女哄堂大笑。我的脸一下变成了猪肝色。除瞪了他几眼外,我几句没吭。那之后,我有意注意大李的一举一动,尤其注意他与“黑王”关系不睦的言行。我早就知道大李和“黑王”有过节。我几次将见闻到的大李对“黑王”背后说的和做的“罪证”暗地里告给“黑王”。终于在年关将近的时候,“黑王”出手把大李收拾了一顿,并警告别再看见他,否则见一次就收拾他一次。春节开学,大李没有来学校餐厅帮工,只有他小巧玲珑的媳妇和女儿来了,他女儿正在本校上学。初春一天深夜,我翻来覆去睡不着,就走出屋子溜达。餐厅职员所住的一排平房早都熄灯了。经过大李媳妇房间时,窗户竟有微弱的光。我趴在裂开的门缝望向里面,大李媳妇和女儿头朝门这边躺着,已经有轻微的鼻酣声。鬼使神差,我用身上的银行卡捅了几下,门竟开了!我轻轻阖上门,蹑手蹑脚地走到大李媳妇旁边,颤抖着手抚摸她的脸。她猛一下惊醒了,一看见是我,挺镇定,说,我可以给你,但别伤了我孩子,我欣喜若狂地占有了她。在此过程中,我想的最多的是大李,有一种报复的快感。让我不解的是,后来大李媳妇还主动到我住的单身宿舍找过我三四次,之后就戛然而止!之后见了我形同陌路,甚至也和大多数人一样,有种鄙夷和嘲笑的目光和眼神。

似乎“花花”的态度和大李媳妇相通着呢。几乎是同时,“花花”对我的态度也大变了。开始我还以为“花花”因为四个崽子有三个死在了寒冬里,一个丢失了,一直心情不好。后来看到在整个春天里,“花花”对侯老师,对侯老师的爱宠“安南”依然如常,而远远见我还是转头就走向侧翼,走一段后蹲坐地上注视着我,毫无表情,甚至好像还有一种不屑和嘲讽的意味!几个月来我对“花花”这种态度已忍无可忍。我下决心一定要它死,并且死得很难堪!

经过精心准备,一天大中午,太阳热得出奇,整个校园不见一个人影。我带上餐厅用完面的一个白面袋,裹上一把剔骨尖刀,出门寻找“花花”。走出餐厅门,我远远看到“花花”卧在女生宿舍楼的阳台下。等我走近它时,似乎惊扰了它,它又准备起身躲开。说时迟那时快,我将面袋朝它的头部一扔,极准确地套在了“花花”的头上,紧接着赶上去用脚一踢,抓住面袋口一顿,“花花”完全掉进了面袋里。我扎紧面袋口,使劲用脚踢捣,直踢捣得面袋上出现许多杂沓的脚印,直踢捣得“花花”在面袋里没有了一点气息和挣动。

我拎上装着“花花”的面袋来到餐厅后面的树林里,将“花花”从面袋里倒出来,看到它似乎还有一点气息。我将它的头用绳子拴个马蹄扣吊在一棵树上,而后用剔骨尖刀将它的肚子豁开,在地上捡起一个小木棍把它肚子里的内脏一点一点挑出来。挑着挑着我看到里面有三只小老鼠般大小的崽子蠕动,我立刻傻眼了,马上意识到可能是三只小狗,“花花”怀孕了,我杀死了三条无辜的小生命!

我颤抖着双手将三只还未出生的小崽狗埋在“花花”滴血的树下,而后将“花花”放任地吊在树上准备离开,移步离开时,我看到大群的绿头蝇已经朝这儿“嗡嗡”地飞来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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